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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生

在剛剛閉幕的第七屆世界智能大會上，國家超算天津中心發布了天河百億億級智能計算開放創新平臺和國產中文大模型——天河天元。國家超算天河團隊與信創海河實驗室、天津大學、國防科大團隊共同打造國產超級算力和智能算力底座，構建高標準大規模的中文數據集，通過國產中文大模型的研發和設計支撐智能科技創新。作為面向跨場景或行業服務的“元能力引擎”，天河天元將進一步驅動各行各業的生產能力、生產效率從“量變到質變”，帶來一場以通用人工智能為驅動力的“AI革命”。

目前，已有來自全國8000多個科研機構、企業、政府部門依托天河超算進行技術創新和產業發展，天河天元正是依托天河超級計算系統而生。在全國各地都在謀求加快高質量發展的大背景下，天河天元大平臺的投入使用，可以說是一種“換籠育鳥”的新模式。如果說“騰籠換鳥”促進的是產業轉型和產業升級，那么“換籠育鳥”追求的就是產業創新和對未來產業的培育。從經濟發展角度來說，地方政府既要肯于“騰籠換鳥”，又要善于“換籠育鳥”。

一個區域或經濟體的產業升級必然是一個“騰籠換鳥”的過程，這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必然發生的產業轉型現象，政府在這一過程中扮演著引導和推動的作用。以珠三角和長三角為典型的東部沿海發達地區正在經歷“騰籠換鳥”的過程。“騰籠換鳥”，改變的是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的粗放型增長方式，換來的是質量與效益、經濟與社會協調發展的方式。“騰籠換鳥”是“倒逼機制”，“倒逼”著企業改變原先高消耗、高投入的粗放型經營管理方式，“倒逼”著地方政府加快轉變職能，推動結構調整和產業升級。

可以說“騰籠換鳥”是產業轉型上的“不得不為”，“換籠育鳥”則是產業創新上的“主動作為”。“換籠育鳥”育的是未來產業，是戰略新興產業。未來產業是引領重大變革的顛覆性技術及其新產品、新業態所形成的產業，具有高成長性、戰略性、先導性等特征。由于未來產業具有較大不確定性，需要各類產業新技術、新要素、新主體協同配合，利用政產學研用等多方互動形成新的創新鏈。通過設立創新組織，加強虛擬創新平臺建設，壓縮創新鏈主體的時空距離，使各類創新主體通過虛擬空間開展跨時空、跨領域的協同創新。從這個意義上講，天河天元就是這類創新組織和虛擬創新平臺。

其實，“換籠育鳥”和“騰籠換鳥”并不矛盾，“騰籠”“換籠”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就是使產業更加具有競爭力。“換籠育鳥”育出的新技術、新產業、新平臺也會對“騰籠”后引進的企業和項目更好地賦能。從國際看，未來產業已經成為全球競爭新焦點，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不斷催生重大顛覆性技術，科技成果轉化速度明顯加快。美國、日本、德國等發達國家紛紛加強對人工智能、大數據、量子技術、虛擬現實、航空航天、新能源、新材料等關鍵前沿領域的未來產業布局，未來產業已經成為衡量一個國家、地區、企業科技創新和綜合實力的重要標志。我國對培育未來產業也高度重視，努力搶占發展新賽道。《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就提出，要在類腦智能、量子信息、基因技術、未來網絡、深海空天開發、氫能與儲能等前沿科技和產業變革領域，組織實施未來產業孵化與加速計劃，謀劃布局一批未來產業。

亞歷克·羅斯在《未來產業》一書中認為，機器人、尖端生命科技以及大數據等，是推動未來二十年全球經濟社會變遷的關鍵產業。面對日新月異的科技革命和高質量發展的時代主題，必須“騰籠換鳥”和“換籠育鳥”一起抓，在“騰籠換鳥”促進傳統產業轉型升級的同時，也要做好“換籠育鳥”的功課。話說回來，“換籠育鳥”有時才是更好的“騰籠換鳥”，因為新的產業平臺才更有利于產業項目的孵化、培育、成長，形成新的產業鏈，聚合為產業集群。地方政府通過“換籠育鳥”，在未來產業上捷足先登，提前布局，積蓄勢能，激發新動能，才能真正贏得一片產業發展的新天地，從而更好地推動高質量發展。